是一个绝望的文盲

壹·家雀枝头鸣残月 11

｜改名啦，前面1-8的内容也都组合到一起，删改了一些，加了点别的小内容

｜下一篇新篇章【贰·少年新知无还期】

 

｜有cp不过要到后面一些才出场，前面走剧情……

 ｜慢更，谢谢各位喜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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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　　可能真是世事无常，乐淑照看了两天病患，一转头就得来了舅父战死的消息，竟是被撼天阙所杀。

　　前几日她想找舅父聊一聊，可连着几日的忙碌，加上夙一直躲着她，始终没得到机会，这次再见却是王兄抱回来的尸体……

　　这些天兄妹二人好像都不怎么说话，尸身找僻静的地方葬了，苍越孤鸣调整心态继续寻找办法打破苗疆现在的僵局，而乐淑一反常态经常跟在撼天阙身边。

　　“滚开。”撼天阙每日都会巡山，查探山上有没有可疑情况。可这些天一出门身后就会跟个小尾巴，怎么也甩不掉。

　　后面跟着的乐淑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，后半段路喘的不行，一不留神就要被路上的碎石和长出来的树根绊倒。

　　撼天阙每听到后面乐淑摔倒时的轻呼都下意识的停下脚步，想要回头看看，又忍住。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用看都知道爬起身的狼狈样子，颇为无语。

　　而今日一反常态，正走在山路上的撼天阙停下脚步等乐淑追上，对她说：“跟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
　　多日来两人第一次并肩走在一起，他刻意放慢脚步，垂眸瞥了一眼旁边的乐淑，刚及他的肩高，只能看到这个小姑娘的发顶和一点鼻尖。

　　听话跟着走的乐淑没问他要去哪，只感觉走了很远，离开了龙虎山地界，绕过另一座山，再往深入，便看到一座墓碑。

　　“听说你从来没见过你母亲，这次来就当见过了。”撼天阙说。

　　乐淑走上前去看看墓碑，碑上写的“希妲”二字看着十分违和。

        乐淑看的心里不舒服，又茫然的回头去看撼天阙。

　　看她一直看着自己，撼天阙又说：“看我干什么？带你来是让你看...”

　　“我和母后长得像。”乐淑转回身，仍旧看着撼天阙，打断他的话：“他们都说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乐淑抬手扯扯自己脸颊上的肉，说：“你也这么觉得。”

　　正如她说，撼天阙看到乐淑站在墓前，她的脸和墓碑上的名字同时出现在眼前，好像是一种幻觉，只有放轻呼吸才感觉不会把这幻境给吹散。

　　“我听王兄说了你们以前的事。”

　　“那又如何？不想看就回去。”撼天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，不再看她，扭头就走，更不想听乐淑之后再说什么。

　　乐淑回头又看了眼墓碑，在墓碑旁放下颗东西，立刻折返回去跟上撼天阙的脚步。

　　回去的路上和来时一样安静，可撼天阙的心境有些微妙的沉重，正埋头走着，感觉衣角一沉，是被乐淑抓住了。

　　乐淑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，拿在手中送到撼天阙面前：“这是以前王兄送我的礼物，是他的战利品，我一直留着。”

　　是狼牙项链。撼天阙想起在罪海七恶牢时那个苍越孤鸣送出的一条差不多的项链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当做是王兄送给你的，别讨厌他了。以后你不想和我们生活在一起，就分开，我和王兄每年都会去看你。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，我和王兄都会对你好，好吗？”

　　前不久颢穹孤鸣的祭日，他听到了苍越孤鸣对乐淑说的话：“不要因为为兄的事讨厌撼天阙，如果可以，以后我们就是彼此的亲人了。如果为兄出了什么意外，只有他能保护得了你。”

　　那晚听到时觉得不可置信，再回神看到拿着项链递到自己面前的乐淑，心中竟是一轻，好像一直压在心中的巨石消失了。

　　但撼天阙还是嘴上不饶人，也没接过项链，而是说：“看见你们这种小鬼就头疼，离我远点。”

　　

　　第二日，撼天阙早起没看到每日都在寨口等着的乐淑，在山上转了几圈，回来时随手抓住路过的奉天问了两句人去哪了。

　　“昨夜公主收到一封信，看完就直接离开了。”

　　“什么信？去哪了？”撼天阙看了一眼奉天，眼神威胁要么说出信中的内容，要么把信拿出来。

　　奉天头都要摇断了，说：“公主看完就烧掉了，内容我一眼都没看到啊大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撼天阙随手把他甩开，神色不虞的又拐下了山。

　　昨夜两人分别后，乐淑正准备休息，突然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，信上没有署名，只有个很像蝴蝶的标记，信中内容是让她去往还珠楼。

　　这是她和凤蝶之间的标记，乐淑毫无怀疑的立即动身，前往还珠楼。

　　凤蝶是因为之前赤羽信之介的来访，重启了还珠楼情报网，才发现乐淑的行迹，于是立刻写了封信派人送去龙虎山。

　　她真的是为温皇的事情心力交瘁，苗疆出了这么大的事，她虽然在担心，但还天真的以为那个竞日孤鸣不会伤害乐淑，没想到乐淑自己跑出王宫，还去了神蛊峰。

　　“凤姑娘，人马上到还珠楼了。”一直观察着外面情况的探子回报到。

　　凤蝶也放下手中的事情去门口接人，可算等到了，几天前就有人回报信已送到，可迟迟没见人来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。

　　.......

　　“我希望你能在还珠楼多待一段时间。”凤蝶看到乐淑，一年多没见的姑娘经过这一年长得格外快，身量高了不少，也瘦了许多。

　　“我问过赤羽先生，苗疆最近要有动作了，铁军卫一定会选择竞日孤鸣，龙虎山不安全了。”凤蝶想让乐淑在还珠楼等到苗疆稳定了再离开，不光说战争开始乐淑自身难保，倘若竞日孤鸣此战一胜，乐淑还有没有命都不好说。

　　乐淑听了凤蝶的话，说道：“我要走了。”

　　“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出事了。”凤蝶说，“你知道，主人现在成了这样，义父也没了消息，如果你这次回去遇到意外，我……”

　　“抱歉，凤蝶。”乐淑拉住凤蝶的手，告诉她：“得到你的消息我很开心，现在情况王兄没有胜算，我回去的目的并不是扭转战局，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.，如果王兄陷入困境，我也想多出一份力.....”

　　“我派还珠楼的人和你一起！”凤蝶知道她性格倔强，明知没有胜机的战局却还要一头往里冲，只能多派些人手跟着。“若是碰到危险，就让杀手们拖延一会儿，你就直接来到还珠楼！我不能离开主人身边，不然……”

　　乐淑压下凤蝶因为情绪激动抬起的手，摇头说：“若被人发现有还珠楼的介入日后必会发难，而且温皇先生现在的状态，你也无法拖着他辗转行迹。”

　　乐淑看凤蝶难过的表情，主动抱住凤蝶：“错过凤蝶姐姐今年的生辰，过段时日我会把去年的生辰礼一同补上。”

　　“哈，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示好了？”凤蝶听懂了她话中的安慰，只能苦笑揶揄她。

　　在还珠楼短暂相聚两日，路上又耗费一段时间，等与凤蝶告别后再回到龙虎山时，山上已处处硝烟弥漫。

　　越往山上走，尸体就越多，山上充斥着血腥味和干柴燃烧过的味道。跟着蛊物的指引乐淑一直往东去，半途却看到躺在地上和尸体没有两样的岁无偿和冽风涛。

　　好在都还有微薄的呼吸，乐淑松了一口气，一人给塞了一只救命用的活蛊，蛊虫顺着他们的喉管爬到体内。

　　冽风涛就是在蛊虫顺着嗓子往下的时候突然睁开眼，那种食道中有活物爬行的恶心感觉让他在昏迷中都感到背后发凉，惊醒过来了。

　　“公主，您怎么回来了？”冽风涛欲站起，可重伤的身体让他坐起来都有些吃力，“您快离开，是我们轻信他言，鳞族已经与北竞王联手，我们给王子带了错误的信息，您再往里去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
　　“一会儿恢复体力，带岁无偿离开。”乐淑听了局势，不再理他的挽留急忙离开，冽风涛强撑着只能坐起，无法阻止乐淑继续往东赶。

　　本是跟着王兄身上的蛊虫回应走的，可越往东走就越是安静，这里已经偏离主战场了。可就是这样，路上遇到的打斗痕迹越是凶险。

　　“这里竟然有只落单的小丫头。”

　　刚处理完这边战场，正准备朝鱼龙穴赶的女暴君察觉到陌生的气息，一靠近发现竟然是一直没有踪迹的乐淑孤鸣。

　　“既然遇到了，就一道跟奴家走吧，别逼奴家再动手了。”女暴君不敢大意直接出手甩鞭，乐淑不敢与之缠斗，只能趁扬起的尘土遮挡视线时迅速跑开。

　　“将军，我们要追吗？”一旁的苗兵看女暴君没有下令去追，主动去问。

　　“追上去，向东追赶，不必擒抓，注意保持距离。”王上之前交代过，她身上可能带的有毒物，不能大意与之靠近。

　　“将军！”女暴君话音刚落，后边就响起了慌张急促的喊叫。

　　女暴君不耐烦的回过头问：“又怎么了？”结果却看到刚刚还站在那的苗兵瞬间化为血水，白骨与衣服散发着丝丝烟气散落在地上。

　　不多时，有许多苗兵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，下场很快与刚刚那个士兵一样。

　　“是刚刚的扬尘里混入了毒！”女暴君瞬时反应过来，立刻观察自己的情况，手背上已经露出了血肉，不过这毒还好能用内力暂时压制：“这个该死的小丫头，检查自己的状况，你们把那些叛贼带回去，其余的人随我追！”

　　女暴君没想到在这里被摆了一套，出现腐烂的地方并没有感受到疼痛，有许多苗兵都是因为没有感觉，在发现中毒时就已经晚了。

　　竞日孤鸣已率军围住鱼龙穴入口，不疾不徐地坐在椅上等着，结局已定，撼天阙与苍狼已是穷途末路。

　　他垂眸凝思，一天下来都没看到乐淑的踪迹。前段日子设计围杀撼天阙时明明看到了乐淑，人应该就在龙虎山上，可到现在都没找到她的行迹。

　　“王上。”身后响起了女暴君的声音。

　　竞日孤鸣回神，看到女暴君架着个人踉跄走来。“女暴君。嗯？你这是……”

　　“哎呀，这不是小乐淑吗？怎么碰上了？”竞日孤鸣第一眼就看到乐淑右腿上一直在流血的伤口，下一秒就笑盈盈的问到。

　　女暴君走到竞日孤鸣身边才把人放开，说：“这丫头太难抓，又不好靠近，奴家只好命人用弓箭围射远远射中了，王上……”

　　“你下去吧。”竞日孤鸣听完女暴君的话，看了看她的脸，强忍要动手的冲动，干脆让人滚远点。

　　“王上，奴家中的毒……”虽然没感觉到痛，但脸上的丝丝麻痒与凉意都在告诉她毒素已经蔓延到面上了。

　　“去找中谷大娘。”

　　等女暴君离开，竞日孤鸣俯身去看乐淑，乐淑因为腿的原因只能坐在地上，还在不停喘气缓解痛感。

　　竞日孤鸣像往常一样抱起她，丝毫不介意的把人放在椅上，“你下那么狠的毒，女暴君下令也带了不少个人恩怨，她根本不需要抓你，这伤可让祖王叔心疼坏了。”

　　乐淑有意回避他的目光，竞日孤鸣手放到她右腿的伤处，使了力气去摸：“果然是断了骨头，若是有怨，回头让女暴君也吃点苦头。”

　　腿上疼痛徒然加重，乐淑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喊出一声痛。就在此时，一阵刀风自鱼龙穴而出，直冲竞日孤鸣，“来了吗？”

　　从洞中冲出的苍越孤鸣被苗兵团团围起，乐淑听到声音急忙抬头在人群中找人，而洞中冲出的人也看到了她，语气震惊：“…乐淑！”

　　是月荒凉，乐淑很快就辨认出来。使出刀式力量不同，怕竞日孤鸣发现端倪，与小兵缠斗的过程中也一直没使用星辰变。

　　竞日孤鸣毫不犹豫，上前一招轮回劫便定了胜负。

　　“王兄！”绝杀的一掌，看到月荒凉无力倒下，乐淑脑中混乱无比，此时的她说不上什么心情，是庆幸？还是悲伤？月荒凉是她认识的最后一个王族亲卫，却因为王兄的关系，也是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。

　　自乐淑说破了月荒凉的伪装，苍越孤鸣就主动解释了来龙去脉，当时为了方便月荒凉更加熟悉苍越孤鸣的行事作风，三人经常聚在在一起说话，从感情上来说也是最亲近的一个。

　　月荒凉为了救王兄只能主动来送死迷惑竞日孤鸣，那王兄一定不会有事。可……

　　竞日孤鸣把还有一丝气息的人抱到乐淑面前，说：“以前祖王叔允诺过你，乐淑在我身边一定会平安无事，这次也一样，安心睡吧。”

　　乐淑伸手摸向月荒凉沾满血迹的脸，她应该是庆幸这不是王兄，但……

　　“……别哭了，你没事就好。”月荒凉艰难的抬起手抹掉乐淑脸上的泪水，说完最后一句话，无力垂下。

　　手掉落在地上，压住了发丝。也是这一次，竞日孤鸣看到乐淑抬眼看向自己，眼泪悬挂在眼眶中掉落下来，似乎在控诉他为何如此狠心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乐淑一路被抱回王宫，月荒凉与撼天阙的尸体已经被人放在准备好的棺木中，七日后举办国葬。

　　竞日孤鸣命人推出许久不用的轮椅让乐淑坐上，就这样坐在后花园中喝着花酿，竞日孤鸣独自说话：“乐淑越长越聪慧，不知何时，小王在你面前也慢慢带上了面具。”

　　又想起回来的路上，乐淑挣扎着从他怀中下去要去看被苗兵抬着的撼天阙的尸体，想伸手去抓又抓不到，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。

　　不过竞日孤鸣没给她挣脱的机会，加重手上的力量大步离开。

　　“乐淑在外认识许多朋友，都不听祖王叔的话了，反倒和你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大伯相处得感情深厚，只是他也死了。

　　……恨我吗？你的父亲，你的兄长，你的王叔，你的亲人都死在我手上。”竞日孤鸣独自说着话。

　　“为什么，你做了那么多，明明那么恨你，可是再见到你，我还是希望这些都是假的…”乐淑已经失了力气，虚弱的话语，在吹来的风中消散。“为什么……”

　　可竞日孤鸣听的清楚，拿着酒杯的手颤抖了。

　　距离国葬还有几日，乐淑没有待在房间里，而是一直在放着棺柩的祠堂里待着。

　　撼天阙和月荒凉的尸身就在这里，毫无生气。只有短暂相处日子的亲人，也为了保护王兄而死。

　　月荒凉经常会与王兄同时出现，一开始连她也分辨不出谁是谁，面前的两个王兄都笑盈盈的看着她，她就会非常苦恼的分辨谁是谁。后来发现了一些敲门，便难不倒她了。

　　乐淑摸着月荒凉的脸，想找出人皮面具的破绽，想看一看月荒凉面具之下到底是何模样，可怎么摸都没有摸到痕迹。

　　收回手时，从袖中掉出一串东西，是那天没送出去的狼牙项链。

  

　　她之后也没再戴上，收到袖中想以后有机会再给出去。乐淑拿着项链看着撼天阙的尸身，最后选择把项链放到他的手边，这下不收也得收了。

　　现在再看，她确实没想到撼天阙会死，她觉得自己会死，王兄会死，就是没想过他也会死。

　　这么强大的人也会死吗？父王也很强大，王叔也很厉害，他们好像都死了。反而由他们保护的自己还活着，是不是弱者可以一直有人保护？

　　“要是害怕，就把眼睛闭上，危险就会消失了。”

　　是小时候竞日孤鸣对她说过的话，所以害怕时她都会把眼睛闭上，那样的话自己害怕的事情就都不见了，她一直躲在祖王叔怀里，或者有王叔和王兄挡在前面。

　　那她能不能变得比王兄强？这样她也可以保护王兄了。

　　这里离花园并不远，等乐淑回神时立刻察觉到从花园传来的打斗声。心中一跳，立刻把着轮椅前往后花园。

　　珊瑚不在，这段路异常难走，乐淑抛下轮椅，扶着花园小径边的植物和石柱踉跄地走过去，刚经过一片竹林，就看到竞日孤鸣从门窗中走出。好像有那么一瞬，乐淑感觉他往朝这边看了一眼，但没有停下脚步，径直离开了。

　　“祖……”乐淑伸出手想叫住他，可叫出声的一瞬间又立刻打住，好像那个祖王叔在很早之前就离开，再也回不来了。

　　这场斗争没有真正的赢家，苍越孤鸣顺着竞日孤鸣离开的方向走出，意外看到乐淑就跪坐在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乐淑！你没事！”苍越孤鸣惊喜的俯身将人扶起，看到她无法直站的腿后又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他将人抱回寝室，找来珊瑚收拾残局。

　　第二日的国葬照常举行，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出现的人不是竞日孤鸣，而是本应死掉的王子。此次新王登基，葬了数人，不止是王族亲卫，最后入祀皇陵的，有恢复身份的天阙孤鸣，还有乐淑孤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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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王上，外面有一个叫万雪夜的人求见。”大殿上，正准备离开的苍越孤鸣被士兵喊住，天色已经暗下，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？

　　“万雪夜？他为何来？先让人进来吧。”苍越孤鸣和万雪夜见过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，这次中原刚结束了魔世之乱，是有事来苗疆办？

　　万雪夜上到殿上，许久没见的苍越孤鸣已然变了一个人，心中暗自讶异，语气不自觉的放缓了：“参见苗王。”

　　“万少侠，我们也有好久不见了……”苍越孤鸣还想客套一下，见万雪夜面色难看，立刻改口：“这么晚来到苗疆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
　　“抱歉，此次前来想请苗王帮我找一个人。”

　　“是何人？”

　　“她叫乐淑，在一年前救了我。”如万雪夜所料，说了名字，苗王立刻警惕起来，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了点警戒。

　　两人都知对方心中在想什么，万雪夜只是想确认乐淑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。

　　而好巧不巧，就在一天前，正在看奏章的苍越孤鸣被珊瑚焦急忙慌的叫走，说公主身体不适，已经出了一身虚汗，刚刚竟是直接晕了过去，晕倒之前还一直捂着眼睛。

　　等乐淑醒来无论苍越孤鸣怎么问她都不说，也不让找医生。

　　尽管乐淑一直对他说没有事，但他还是放心不下，今日万雪夜突然出现，乐淑的隐疾若是在他不在身边的那一年中留下的，万雪夜肯定知道些什么。

　　“天色已晚，万少侠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。”苍越孤鸣招来人带万雪夜离开，自己转身往深宫走去。

　　那天黑水城中，万雪夜刚从梁皇无忌那边回来，就听到雨音霜和风间始在讨论一个异常熟悉的名字：“你们刚刚说谁死了？”

　　她疾步走上前去询问，激动的态度硬是把风间始吓一跳，往后躲了两步。

　　“是苗王的妹妹，乐淑孤鸣，前几日才办了国葬。”雨音霜看万雪夜震惊的表情，问；“你还好吧？”

　　“麻烦你将此事详细告知我。”

　　听了雨音霜讲的事，她这才想起，乐淑说过她和她的兄长是因为苗疆的内乱才被迫分开，她也一直没下过神蛊峰，原来也是为了躲避竞日孤鸣的眼线。

　　当初离别时还约定等中原魔祸终结，再在苗疆相见的……

　　“你还好吧？”雨音霜不放心的再次发问。“你要不要去苗疆打探一下情况？”

　　“……等魔世的事处理完了我，我再去。”

　　万雪夜坐在安排好的庭院里，看着天上的月亮。此次到了苗疆，虽然听闻乐淑已死，却总觉得有些恍惚。

　　月光突然被一个东西遮挡住了，落在院中的树枝上。一只鸟儿，圆圆的脑袋一直在晃动，眼睛却一直看向她。

　　万雪夜看了那只鸟半天，突然“腾”的站起，大步走出院门，那只鸟果然也飞到她前面引路，万雪夜紧跟着，走过许多弯绕，四周越来越冷清，是到了宫中深处。

　　“万少侠。”

　　正要踏入门窗时，万雪夜被突然叫住。

        站在暗处的苍越孤鸣只是对她点了头，算是一个提示。

　　“万雪夜。”院落中坐在轮椅上的人喊住她。

　　“乐淑！你没事吧？你的眼睛，难道是那个……”乐淑的眼上蒙着纱布，难道是之前的蛊……

　　乐淑做出噤声的手势，她不想被王兄听到。瞳蛊终于养成了，只是这几天眼睛会充血变成红色，她只好用纱布蒙住免得被看出来。

　　“成功了。”她对万雪夜说，嘴角带着隐秘的笑意，终于成功了。

　　“前段时间我在黑水城听说你死亡的消息，那时战事吃紧，我来的晚了。”

　　“我听说了，你平安就好。”乐淑说到。

　　国葬前一晚乐淑和王兄商量好了，她不要再在别人面前出现，她有自己的选择，王室身份会束缚住她。

　　但忘记了她的朋友会为此担心。

　　朋友……

　　“万雪夜。”

　　“如何？”

　　“多谢你，我很好，你之后若没事就在王宫多留几日吧。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苍越孤鸣在外面等许久，他也没刻意去听乐淑和万雪夜的对话，但让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和乐淑共处一间，就算是妹妹的朋友，心里也有些不快。

　　一直到万雪夜从中走出，万雪夜主动走到他面前说：“叨扰了，今夜我就离开了。”

　　“万少侠，我有一事想请教。”

　　万雪夜猜想是乐淑的事情，说：“抱歉，乐淑尤其不愿让您知道，我也不能说。我只能告知，她眼睛的问题并不会危害她的性命安全。”

　　苍越孤鸣沉吟半晌，虽说有些不情愿，但还是妥协了：“……好吧，多谢你来看乐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客气，她没事就好。”

　　万雪夜顺着原路返回，一转身就看到等在前面的一位侍女。

        珊瑚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，说：“贵客，请这边走吧。”

　　万雪夜回头看了一眼，对还在原地的苍越孤鸣说：“我不会把她还活着的事说出去的。”

　　等再也看不到灯光，苍越孤鸣才返回院中，乐淑还坐在那里等他回来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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赶个中秋小尾巴，之后还会再改一下这章

后面会跳过一些剧情，不然会写很多◞‸◟